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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中篇

情義結
作者:婉冰  发布日期:2010-03-05 02:00:00  浏览次数:226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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♦微型小說  

寒風尖嘯聲聲,這星稀月黯的冬夜,黑沉沉穹蒼彷彿危危欲墜。花草驚怯已難抑止頻頻抖索,驟然、雨敲窗璃伴隨沙沙葉舞,和著樹枝搖拂之音;若魑魅群起集會,又像樂隊正努力譜奏一曲雨夜驚魂。

 

喜聆雨聲的小邵,今夕心凌亂,坐立不寧;簾幃稍微掀動,她也感惶恐萬分。偷眼凝視對面一弄之隔緊閉的房門,隱約見到秋菱苗條身影浮移,她冷峻注視小邵,是那抹滿含無限怨忿眼神。室內氣溫忽然下降,尤如置身窖般;寂中僅剩小邵叩擦雙唇音,她趕快合掌祈拜,盼能為魂超渡……

 

最近小邵忙著出售這座三睡房的屋宇,輾轉數月,總算成交了。

 

為了方便新主人週末搬進,她求好友相陪,下班急將最後雜物清理交吉。黃昏已盡,恰巧朋友有事先走,讓她獨自吊膽提心。不敢記憶數月前發生的命案,卻時刻明地繚繞徘徊腦際,揮擦不去,使她更顯憔悴消瘦了。她日夕自責,為自己不真實的供詞內疚,為女友死至今仍真相未白而羞愧。仿如一切一切是因其不誠實而鑄成大錯般? 她未敢與人投目正視,怕埋在心底的秘密被拆穿,她甚至鄙視自己人格,是沒有情義之輩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。

  

一九八七年尾,小邵自內地移民澳州後,勤奮工作,數年間儲存足付首期錢,便向銀行貸款購買了一棟位於南區的平房。其前院樹茂花繁,幾株老松把半舊屋牆掩遮,就是炎炎夏季,居內仍感到透心清涼。爽朗性格五官端秀的她,和嬌柔甜美眼大唇俏的蔡香菱特別投緣,是車廠工友們口的兩廠花。數年共事、已建立情深義厚的友誼,小邵邀香菱分租一房同住,使減輕負又可彼此互相照應。

   去年底小邵表兄佘光袓,以探親為由來澳,剛身西方洋場十里的自由社會,對各事物充滿好奇,早萌永居此地之念。他對表妹進言,祈念及姑表之親;為他和香菱綴合,換取婚姻居留權。之後、則採用其迅速手段進攻,朝夕郎情妾意,很快便如願成伴侶。誰料蜜運期匆匆過去了,他又沉迷新玩意,每天游手好閑地侍奉輪盤;成賭坊不二臣,把一切奮鬥計劃和志願全丟掉了。

   

那天,光袓面紅耳赤,汗透衣衫在房翻箱搜索,欲偷取首飾或現款再戰賭坊。然關門聲讓他驚惶失措,簾動處香菱疲累臉容出現,彼此也頓現訝色:「唔!你找甚麼呀?又要妄想翻本了,沒良心的混蛋。我受了,辛苦血汗錢全被你輸光,每次答應改過全是謊言,我不再原諒你了,你走吧!….離婚吧………

 

夫妻倆由好言相對,轉惡意爭吵!至拉扯互歐,香菱的厲哭聲把剛下班的小邵嚇著,光袓也正好瘋狂地奪門而跑,差把表妹撞倒。

房內一片凌亂,倒在床的香菱已奄奄一息,頭髮後鮮血不停地湧滴,柔絲般斷續話語從其蒼白雙唇吐出:「他搶走…..……」香菱已不再申訴了,灰白的臉呈現無限苦痛。

  

小邵害怕極了,召喚表哥卻未能接通手機,她以破碎英語報警,救護車到達時証明已死亡,是跌倒時不幸撞在價床架突出的枝上,刺進頭內,失血而死。

  

小邵未把實情和盤托出,深恐親人怨恨,又怕殃及池魚。僅誑言下班後見狀即時報警,更謊說自己房內凌亂錢財盡失,肯定被賊光顧。可憐香菱因胃痛請假早回而遇難,聞皆認為是註定,所謂生死有命吧 !

 

光袓配合警方傳訊,每次哭得聲嘶力歇,周遭的人都給予同情。新婚才一年多,怎不令人感惋惜?

 

小邵不讓光祖居住,也不願與光袓見面,她再不開朗如昔,她沉默孤癖地和廠友保持距離,讓錯失後悔日夕折磨自己、、、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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